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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很有意思的,因為有時候我們會有生活上的一些瑣事上領悟到一些道理。
由於我已經很久沒有跑步,這一次的「回歸第一跑」我也十分小心,只在跑步機上慢跑二十分鐘和做其他健身機器。可是,想不到我的體能真的差了很多?我在那二十分鐘的慢跑後竟然差點缺氧昏過去了?
那的確只是慢跑,而我事前也吃飽了,我也未有勉強自己,但在跑至接近十五分鐘左右,我開始感到不適,感覺心跳太快,也開始有暈眩的感覺。可是,由於面子與自尊心的問題,我不甘心連最後的五分鐘也支持不到便停下來,因此最後我勉強地捱下去了!(請注意!如果各位在跑步機上感到不適,一定要即時停下來!因為你可能會因此而受傷的!請不要模仿我這個壞榜樣!)
當跑了接近十九分鐘,我忽然覺得身體開始轉好,沒有幾分鐘前的那麼頭暈,也沒有幾分鐘前的心跳加速。很快我便完成了二十分鐘的慢跑,並開始最後五分鐘的緩跑(一般來說在跑步之後不應即時停下來,而是要用更慢的速度跑五分鐘左右才完全停下來)。那一刻,我才知道惡夢才剛開始:我開始感到比之前更加頭暈,而且心跳也變得很快。我利用跑步機的計算一下心跳才知已到達160bpm,那一刻我感到很不舒服,心中希望自己的情況能在五分鐘的緩跑後好轉過來。
最後我當然沒事了。可是,這一次看來「去得太盡」的經歷卻令我領悟到一個經常聽到卻總是忽略了的小道理:凡事不要「去得太盡」。請注意,我在這篇文章想說的不是處事方面的「去得太盡」,而是在追求職業的專業層面上不應「去得太盡」。
這是什麼意思呢?我想起中學時期當我順利通過中五會考進入中六生涯時,我開始為了進入大學而努力尋找合適的補習。等等?為什麼要補習?學習的老師教得不好嗎?當然,我不會去質疑學校裡的每一位教師的能力,因為他們既然能夠執教,他們的知識水平與能力想必受到認可吧!而且,每當我在學習上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學校的老師們也總能成為我的引路明燈,為我遇到的不同的難題帶來正確的答案。
可是,為什麼我仍然要去找補習呢?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學校的老師有時會因為其知識水平而教授一些超出我們考試範圍的知識。在教育方面來說,這是沒有問題的,我還會覺得這是十分好的舉動,因為這會令學生學得更多,看得更遠。可是,在香港這個以考試取高分為重的城市,這種舉動看來並不會令學生在考試上取得好成績,而只會令他們的負擔更多,最後在考試中失利。
換句話說,我認為學習的教師們以教育的心態去授課(請讓我重申一次,這並不是不好的舉動;教師不是要以教育的心態去教學的嗎?最大問題是香港的學習文化並不支持這種教學心態),很多時他們會因為其專業水平而選擇教授一些較高水平的知識,反而忽略了學生當下需要應付的考試其實並不需要這些知識,即他們的過分專業令他們在當下教學的道路上碰壁。雖說這種行為不會受到學生和家長的投訴,但當發現學生從來只會拿出補習社名師筆記,而非自己每晚花盡心機來為學生做的筆記,當事人想必會感到傷心吧?
同樣道理,所有文字工作者也可能會遇到這一類煩惱:他們很多時會因為其文字駕御能力較高而往往在其作品裡用上很多艱澀難明的詞語,或者以極其婉轉的手法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情,這往往令平民百姓不易看明。當然,這也是沒有錯的,因為對於作者來說,其作品就是藝術品般的存在,是為了表現自己而存在的東西,那麼為何不能用自己喜愛的方法來表現出來?
問題就是,如果這些作品要在商業市場裡取得成功,它們必須要有大眾化的效果,即大部分人都明白甚至喜愛它們。可是,在並不是每一個人也是大學文科畢業生的城市裡,要求他們接受、理解並喜愛作者們在追求知識的專業道路上所創造的作品,難度往往十分大,因此很多時受大眾歡迎的作家,他們的作品也不會太過難懂。(作家們可以投訴說這反映出人們文化水平下降,但事實就是這樣,想投訴也沒有用。)
當醫生也是一樣。每一位醫生都有不同的擅長的疾病,例如A醫生可能對癌症的知識十分豐富,B醫生則對心臟疾病瞭如指掌,C醫生則主力研究腦部病變,D醫生則對腸胃疾病十分了解。因此,當他們面對同一位病人時,他們可能會將病人當下的病症與自己擅長的疾病連繫起來。
如果你經曾看過美劇《醫神》的話,你應該對以上這種情況十分熟悉,因為每一集主角侯醫神都要面對不同的奇難雜症,而每一次他的團隊裡擅長不同領域的隊員都會以他們的專業來對病症提出建議。正正是因為侯醫神並不是某一種疾病的專業,卻對每一種疾病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才能在團隊各人都深信自己的理論才是正確的時候提出所有疑點,最後找到真正的疾病,從死神手中拯救病人。
當然,當會計師也是一樣。身為會計師之一,隨著經驗日益累積,我對會計的認知也日益增加。可是,我也發覺自己開始被會計一些規則所限制,最後不能為老闆給予最好的選擇。抱歉在這裡不便提及更多,儘管那些不是一些嚴重違規的事情,但每當有一些灰色地帶出現的時候,我卻會以會計的專業來做作出決策,令在老闆的眼中來看結果並不太好。
我的舉止當然是正確了!因為我是會計師嘛!我當然要以會計師的思考方式來做事了!可是,正正是因為我逐漸變得更加專業,我的想法開始偏離作為一位只為賺錢而生的人應該要有的想法。你可能會問:「如果會計師以非會計師的想法做事,那為什麼還要做會計師?那為何還要有會計的規則來規範會計工作?」問題就是,那些所謂的灰色地帶,往往就是做決策的人希望盡量從中取得最大利益的地方,而在那些灰色地帶裡如果稍微偏離會計規則也不會出現重大違規,因此做決策的人往往希望會計師能在這些地方稍微放下自己的專業而行事。
我並不是在教唆任何人做任何不當的行為,而是我認為有時候我們在自己的專業路上走得太遠,遠得令我們的人生看似只簡單地剩下黑和白,但現實往往是在黑和白之間是永恆地存在著灰色、甚至更多顏色的。
在以上的例子裡,當教師的人認為自己的責任是教授知識,因此只一面倒地向學生灌輸有用或者太高水平的知識,卻忽略學生希望得到的是應付考試的技巧;作家希望以自己的文字和心思來創作自己的作品,因此不希望用過分簡單乏味的文字來創作,但往往大眾就未有相應的水平來解讀那些過分難明的作品;醫生仗賴自己的專業知識去診症,總是認為眼前的病人都是患上自己熟悉的疾病,結果這種以偏概全的行為可能會令病人失去寶貴的性命;會計師以詳盡的會計準則來協助自己的會計工作,卻因為某些準則未有列明某些灰色的行為而令其最後未能向老闆提供有用的意見。
最大的問題是,以上的例子裡當事人都是沒有問題的,或者說他們很可能是正確無誤的。可是,我們並不是活在只有一個人的世界,而是活在無數不同思想的不同個體的世界裡。還是黃子華在《My盛Lady》裡所說的一句話說得好:面對這樣的世界,我們只能歎息地說:「世界太簡單,人類太複雜。」(套用醫生那個例子的話,就是:「世界太簡單,疾病太複雜。」了)
那麼,我們應該怎樣做?即使說中國人所說的中庸之道是一個十分關鍵性的詞語,我們又可以怎樣做?如何做事、如何思考才算是中庸之道?僅僅生存了二十多年、智商也比不上愛恩斯坦的我,又何德何能地找到最好的答案?也許,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我們要怎樣做才能做好生命裡遇到的每一件事?當我們砸破了一件事,我們又要如何從中學習和改正?還有就是,我們如何才能在這個充滿複雜的人類的世界裡好好生存下去?
抱歉我看來跑題了:好好的說「去得太盡」竟然變成說教式地說「人生的意義」?哈哈!最後順便一說,本星期我又到了健身房了(真棒!連續兩個星期健身!加油!)。這次跑完二十分鐘也沒有不適,還能夠接著多玩五分鐘划艇機,看來我的體能開始回來了!